朱謙團隊在日本現場測量。受訪者供圖
黃辛 趙天潤
8月8日，東京奧運會閉幕。回顧比賽全程，不少項目都有所突破。例如，奧運會女子帆板比賽中，中國選手盧云秀奪得女子帆板RS:X級冠軍，為中國隊贏得第20枚金牌！
這枚金牌與復旦大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盧云秀奪得金牌后，復旦大學收到了來自中國帆船帆板運動協會的感謝信。
信上說：“感謝復旦大學在本次奧運周期內對國家帆船帆板隊保障工作的大力支持。”其背后，是復旦大學信息科學與工程學院通信科學與工程系高級實驗師朱謙帶領科研團隊在本屆奧運會期間提供的技術保障工作。
做運動員的參謀
朱謙說：“技術保障工作，本質上是賽場環境信息搜集工作，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大賽正式開始之前給教練員和運動員提供有關賽場水文情報分析和科學預測的報告，屬于比賽前最基礎性的工作。最終的比賽成績還是仰仗運動員的實力和臨場發揮能力。”
“就海上的帆船帆板比賽來講，我們主要關注兩件事情，一個是風、一個是流，就是海面上的風速和風向變化、在同一個賽場不同位置的海水的流速和流向分布差異。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在運動員參加比賽之前，把賽場的環境、水文信息掌握透徹和分析清楚。”
朱謙團隊在2019年7月和8月，就到達日本神奈川藤澤市江之島的比賽現場進行實地勘察。
“那兩個月我們天天泡在海上，進行監測和數據采集。”數據的測量和收集只是第一步，后續如何對這些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建立科學模型，最終實現預測才是更為重要的。
在正式比賽時，是不可以使用任何的監測儀器的，這就需要通過賽前一年的監測，實現比賽同期時間段的水文信息預測。“這不同于氣象預報，可以預測在城市的某個方向會有氣象變化，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有效的手段可以預測到每50米的海上變化形勢，但對于比賽而言，只有2~3海里的距離，是非常微觀的。我們就需要在這2~3海里的距離中安放多個監測點，實現精細化測量。”
使用農歷而非公歷尋找潮汐變化規律
提及團隊測量過程中的優勢，朱謙表示：“我們充分結合了中國人古老的智慧，根據農歷而非公歷，來做數據采集時段工作計劃，從而掌握賽場天文潮汐流的變化規律，通過預報的比賽日程相應的農歷日期和比賽前一年相應的農歷日期來進行有針對性的數據采集工作，我們的秘訣就在這里。”
作為一個在自然條件下進行的競技比賽，朱謙說：“帆船帆板運動的前期監測難點太多了，風是變化無常的，我們就需要盡最大努力做到精細化、同步化的測量，要具體到同一個時間不同點的風的情況，只有這樣才能幫助選手在起航和比賽的過程中判斷對自己有利的航道。”
積累經驗為運動員提供更好支持
朱謙團隊曾3次參與奧運會的技術保障工作，分別是2012年倫敦奧運會、2016年里約奧運會以及2020年東京奧運會。
2012年倫敦奧運會金牌得主徐莉佳就曾專程前往復旦大學，向朱謙科研團隊送上寫有“復旦科技顯風流，奧運帆船勇奪金”的錦旗表達感謝。
在2012年8月6日舉行的倫敦奧運會激光雷迪爾級帆船比賽中，徐莉佳開始時速度不及對手，但她沉著應對，借助科學的分析大膽改道，及時占領有利航線，最終反敗為勝，實現了中國帆船項目奧運金牌零的突破。她在受訪時說道：“我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離不開社會各方面的支持和幫助，特別是復旦大學的科技支撐讓我在比賽時心里有底。”
正是這一次的合作，使得原本對帆船運動涉獵不多的朱謙團隊受到鼓舞，開啟了與國家體育總局水上運動管理中心、上海市水上運動中心等單位的合作，進行與水上運動項目相關的儀器設備的研究與開發，這一合作就是10年。自制的水文監測儀器歷經多次更新換代，例如，最早研制的系統是基于單一GPS定位系統進行風流測量，而最新一代的儀器則采用了包括北斗在內的多頻段多衛星聯合定位高精度測量技術，實現了又一次性能和功能的升級。
談及未來，朱謙表示，只要是海上的運動就都與風和水相關，都需要掌握水和風的規律，誰能掌握它們變化的規律，誰就能搶占先機。協助中國代表團奧運奪金并非研究工作的終點，能夠繼續對相關技術迭代提升，才是更長遠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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